了与世事绝

【白亮】你眸中有一个宇宙

真的"甜"

短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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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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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去年的冬夜，他和他头抵着头，李白向诸葛亮借火，点了一支烟。

　　虽然诸葛亮并不常抽烟，但和李白在一起这么多年，他早已养成了随手带打火机的习惯。

　　火机翻盖的清脆声音，回响在这深巷之中。一片寂静，只有白雪纷纷扬扬的洒落。

　　李白叼着烟，眼睛看向诸葛亮。看到了一双蓝色的瞳孔。

　　他从里面看到了一片湖泊，像瓦尔登湖那样清澈、纯净，人间的烟火红尘无法污染它。

　　还看到了一片连绵的山川，蓝天白云，山水之间，那么绝美，震撼人心。

　　他看到了一片宇宙，万千星辰在之中闪耀。

　　这一刻，是那么的绵长，如同一辈子一样。

　　李白想唤诸葛亮的名字，想而又怕打破这寂静的雪夜。于是只是想想罢了，没有出声。

　　现在，李白却痛恨自己没有在当时出声。如果当时唤一声他的名字，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？

　　他没有看到诸葛亮背后的枪口，温热的鲜血，他甚至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痛苦。

　　直到地上的雪变红，和他抵着头的人倒下，才知道，他已经离开。

　　如果唤他一声，是不是一切，都会不一样？

　　怀中冰冷的躯体，告诉他，没有如果。

　　他看着天空中的流云，慢慢地飘走，像是往下流淌。底下，是草长莺飞。

　　他不在，这些与他无关。于是，李白便认为与自己也无关。

　　淡金的阳光撒在他消瘦的面庞上。他闭上眼睛，回想起自己和诸葛亮第一次约会时，在人海中相望。才知道，那是阳光。

　　现在这阳光对于他而言，泛滥得廉价而寻常。

　　远不及他的一丝一毫。

　　他又想起两个人第一次搭档完成任务后。

　　两个人站在天台上，俯视着这个世界。天上高飞的鹰盘旋着，俯视着他们。

　　李白仰视着这只鹰，慢慢地吐出了一小口烟圈。他想说些什么，但刚刚完成的案子透露出的复杂人性，让他们沉默。

　　他动了动嘴，没有说些什么，只是默默地把烟递给诸葛亮。

　　他接过，吸了一口。两个人并肩坐在天台上。

　　李白睁开了眼，看着这温暖的阳光，又忽发觉它的刺眼。

　　他自己的阳光，再也没有了。

　　诸葛亮走后，许多人都劝他，他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。

　　在他们眼中，这世界仍然是美好而又多彩的。

　　而在李白眼中，从诸葛亮离去的那一刻，诸葛亮的笑容再也没有了，世界变成了黑白，于他而言，这个世界，再无色彩。

　　记得诸葛亮第一次笑的时候，仿佛时间静止，美好的画面就定格在这一刻。

　　而在他倒下闭上眼的那刻，他将他的躯体拥入怀的那刻，时间停止，世界末日瞬间降临。

　　诸葛亮曾说过：“想抛开一切，去南方的乡村。”

　　他喜欢爬到高处，向南方眺望。

　　李白便辞了职，去了南方的乡村。

　　很多人的眼里，他已经疯了。

　　他只是去追寻自己的爱罢了。

　　他漫步在乡村的小路上，这里空气清新，庄稼地里一棵棵青苗随风摇曳。牧童牵着牛，吹着短笛，声音更衬这里的恬静。

　　而在李白眼中，这一切都不算什么。

　　因为这一切，他看不到，感受不到，与他无关，所以，也与他无关。

　　他向南方凝视，那里只有一望无际的蓝天和田地。

　　而他，仿佛看到了那个人熟悉的背影，他转头，向李白笑着。

　　李白向前走，想要碰一碰他的脸。而距离却越来越远。

　　他眨了眨眼，李白却感觉这一眼，仿佛是三千万年。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诸葛亮的模样渐渐淡去，最后消逝在这天地之间。

　　他只能静静地看着，留下了眼泪。